王尔德的唯美主义代表作《道林格雷的画像》,也是他的唯一长篇,原著还是高中在洛杉矶看的,对书中的设定、对纯粹美和艺术的讨论,老王式毒鸡汤文笔印象很深。出于对原著的好印象,加上喜欢风格暗黑、探讨多个自我之间的挣扎、欲望与善恶、美丽与艺术这类议题的舞台(做得好容易出效果),随手买了两叶两泽的场子,两前两后排。本来想着万一难看就出两场,没想到看上头了还加了一场。作为音乐剧版可以盘的点有点多,在记忆褪色前快速记录下印象,有点散,写下比写好更重要。
个人认为,不管是不是书粉或者剧圈韭菜,音乐剧版都是很值得一看的。首先剧本结构完整精巧且易懂,把原著中的亨利和巴兹尔提炼出来,做了符号化的处理,和道林形成非常有张力的三角;另外把书中纯粹复仇的Sibyl Wayne的弟弟James Wayne,改成了妹妹夏罗,做了个红白玫瑰,自毁与复仇的设定,结构也是很典型了。在此基础上,舞美、群舞、现场十人交响乐团拿大分(国内比较少有的配置,单独冲着这个都值得一看,性价比极高),音乐非常贴故事背景和剧情,有几首还非常上头(但个别道林自白歌中文版语速反人类),大部分卡司都比较贴脸,这个基础上剧是好看的。其他就看卡司状态等多种因素了。
以下所有讨论,基于对个人原著的印象和我看过的场次:3.4,3.8,3.10,3.11午,3.11晚(3.11午是看了3.10后,惊奇发现叶麒圣进步神速,临时激情加场的,巧了,前面恰好坐着徐均朔和徐丽东),没看过韩版。部分照片授权转载自@熹娘没有草莓酱 ,巧手拍出绝美素材~
【资料图】
【两个动力三角】
道林,亨利,巴兹尔。这个三角在拉扯着道林的三观。
道林,西比尔,夏罗。这个三角在拉扯着道林对美的体验,和自我救赎。
剧本很巧妙地把原著中的亨利和霍华德提炼出来,做了符号化的处理,和道林形成非常有张力的善恶(本我自我朝我)三角;又把书中纯粹复仇的Sibyl Wayne的弟弟James Wayne,改成了妹妹夏罗,做了个红白玫瑰的设定,Sibyl成了纯洁自毁的奥菲利亚,夏罗成了充满力量的复仇小妹,结构也是很典型了。(详见后人物部分)
【隐喻】
剧中有些小细节隐喻:亨利的苹果,夏罗飞翔的翅膀,与画像的对话等。
亨利作为享乐主义的代言人,把代表欲望的苹果抛给道林(跳戏魅影的唐璜的胜利),像伊甸园的蛇一样引诱他。但结局他好像一下打回人形,和书中浮士德上身感不一样,塑造的是真实甚至有点虚弱的人类。
夏罗和西比尔在上半场离别时唱着“愿你能舒展翅膀飞向那片云霄”,下半场愤怒唱着迟来的“挥舞翅膀带你离开”,闭环了。[page]
【道林的死亡】
道林从书里的刺破画像反噬自身,变成剧里的主动点火自焚,让整个故事的内核从无可挽回的放纵毁灭,变成在沉沦过程中与欲望抗争,并最终以自毁来自我救赎。
我觉得这个改编是可以接受的,毕竟书和theatre是两种艺术形式,逻辑不同;而且大火中自尽其实比较适合舞台呈现,有震撼的视觉效果,歌词虽不同原著内核,但高度概括了音乐剧版的:
“但不会再有人,愿挽留我的心。
夜幕已近,我将在无尽黑暗中叹息。
我放纵了一生,我享受了一生。
最后,让我来结束这场梦。
让我在幻灭里重生……"
"无论魔鬼与天使都是神的使者,
无论地狱和天堂都是我的救赎。
我用生命去交换那圣洁的灵魂,
渴望留给这世界最初的完美……”
【三重唱与无处不在的宗教凝视】
每次三重唱和五重唱真的非常爽,一层道林本人在与画像撕扯,欲望和黑暗面挣扎撕扯,二层亨利、巴兹尔在做价值发言左右拉扯道林,同时女声合唱在吟唱《马太福音》,男声合唱“他是谁”,声声叩问着灵魂,笼罩着无处不在的宗教氛围……本爱复杂撕扯场面人士整个就是爽到。
书里有点在神魔绝对主宰的力量俯视下,不同价值观在人世间投下的幻影的意思,而音乐剧对角色呈现感觉更写实一点点。
坦白讲,整个剧的观感就像王尔德的三个脑内声音在不断对话,试听多重感官都得到满足……
巴兹尔(坚定):“我要把他变得像雪一样洁白!”
亨利(冷酷):“人类抵达文明的方法就是堕落!”
道林(痛苦挣扎):“乞求天神,能把我眷顾,别让黑夜一瞬间把我吞没——”
整个剧中,”神“”天使“”魔鬼“的影子在角色口中时常提起,无处不在,却从未降临。
又也许画像和道林面容置换本身就是最大的神迹,而神们一如既往,什么也不做,只是看着。
【牛津俱乐部的群像戏】
牛津俱乐部戏份有点冗长(主要在上半场,信息重复,呈现上流社会的空虚享乐,介绍道林的变化等),个人觉得可以精简。且除布兰德夫人外的群戏演员演技需要打磨,现在像偷穿大人皮鞋的小孩,撑不起一个个“x爵”。
下半场呈现英国19世界末大背景的派对群戏台词很精炼,小丑和聚会的人们大笑调侃工业革命时代混乱的社会,颇形象呈现了当时社会倾颓但贵族依旧腐朽,娱乐至死,不接地气的感觉。
而音乐剧版道林的毁灭既是他个人的探索,也是这种社会内部矛盾的缩影。
道林格雷开局作为身世凄惨的贵族少年,内心同时埋藏着善与恶的种子,但音乐剧版传递的归根结底还是有点人性本善的意思,因为黑化的道林也不是百分百在享受这种生活,几次犯罪都是失手错杀(除了巴兹尔的死),反而最后一把大火自焚才让他获得了解脱。 [page]
(这点印象中与书中不太一样,书里的道林后期基本上坏得无可救药了,最终也试图毁坏画像,死时衰老丑陋回到了他的脸上,而画像变得如当初一样年轻美丽。音乐剧的改编个人觉得挺适合舞台) 亨利与巴兹尔两个人就像在进行一场社会实验,把各自的价值观投射到道林身上,试图影响他。实际上这三人也代表着王尔德本人(或者我们每个人)的本我、自我、超我。
道林从小缺少父母的陪伴和引导,也没有什么同龄朋友,其实内心是缺乏爱和链接的,美貌赋予了他许多表面的热情,却让他更远离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亲密关系。因此他在真诚和放纵之间摇摆。 当受到亨利引诱,便沿着这条容易的下坡路滑下去。这个天真纯洁、价值观尚未成型的少年最终在这种激烈撕扯中走向毁灭。
道林越黑化,对接近白就越向往,说明底色还是白的。他先后被西比尔和夏罗吸引,一方面是出于对美好的向往,一方面还有点潜意识里自我救赎的成分(在和夏罗的对白中有体现)。
可惜没懂得爱的他,就像陀式《卡拉马佐夫》里说的“不爱具体的人”,像亨利和巴兹尔一样把自己对艺术与完美的想象投射在西比尔身上,直接导致了同样年轻但更天真善良脆弱的西比尔的毁灭,以及夏罗的死亡。
这里又想到了萨特的“他人即地狱”。
坦白讲,如果一个人作恶不需要付出一丝代价,而作恶的条件又如此低、还被诱惑环绕的时候,我很怀疑有几个人能不变成道林这样。
画像的秘密揭开后,亲手杀死了唯一的朋友,也杀死了和光明之间最后的联系。而巴兹尔生命最后一刻还在试图飞蛾扑火地奉献自己、拯救他;亨利却毫不犹豫抛弃道林,甚至是破大防落荒而逃。
结局的改编也觉得很适合舞台:最后的自我毁灭、赎回纯粹,在剧场看的时候颇有一些宿命感。(尤其3.11午场,剧院里我前后左右各种哭声此起彼伏。我也难得流泪了,上次还是赵孤。)
叶道林的逻辑非常完整,把道林前期的纯粹和热情、后期的堕落和多个自我的痛苦挣扎都丰满地呈现出来了,看得出来有认真研究过角色,且每天都有更细致的演绎;泽道林的风格有点美而自知,把魅力享受的部分呈现得很好,更像一个被虚荣浮华误导、走错了路的孩子,最后自毁时是迷茫而委屈的,是另一种风格,但个人觉得略微有点偏离书中以及音乐剧版的内核(但有姐妹告知末场是有点往叶道林的逻辑方向去转,可惜我没看过末场,欢迎讨论)。
这个角色有点意思,我印象中蛮喜欢书里亨利的毒舌的,而剧里他更像一个ego非常大、但不敢(或者说没条件)实践的虚弱的人。 他虽然总是以毒舌而冷眼旁观的姿态出现在众人前,但内心可能其实是个胆小鬼,对自己所推崇的人生和价值,从没有追求的勇气。[page]
因此当道林出现时,他把完美的自我投射到了他的身上,企图让道林替他实现自己的野望,就像很多终生未能实现自己理想却不停鸡娃的家长一样。
因此当他发现道林的所谓完美外表和灵魂只是一场幻觉,他虽说着“这是一场失败的实验”离开,但我觉得他是梦想/幻象破灭,落荒而逃,因此才如此愤怒。只是为了掩盖他背后的无能为力,以及对他数十年信仰的虚无缥缈的无法接受。
(碎碎念:个人其实也认同及时行乐的价值观,我个人的价值观就是活着就是为了体验和快乐。但还是一个度的问题,需要建立在不损害别人的前提下,亨利的理论是有瑕疵的,不可持续)
另一层理解可以是:道林是本我,亨利是自我,巴兹尔是超我。道林就不断在本我、自我、超我的对话和挣扎中走向堕落和灭亡。 王尔德自己也说过,“巴兹尔·霍尔沃德是我的自画像,亨利勋爵是世人对我的印象,而道林才是我希望成为的人,也许只是年龄不同而已”。
音乐剧版的巴兹尔是每个人的光明面/超我,王尔德的一部分,与黑暗面撕扯试图掌控本我(道林)。从台词中能看出来,巴兹尔也是把自己对艺术与美的追求投射在道林身上的。
巴兹尔在剧中被提炼为一个典型,与亨利的主张相对立。但他和亨利一样追求“完美”,只是两人对完美的定义截然不同。巴兹尔充满克制,内心有一整套是非准则。 可以想象如果演一个中规中矩的巴兹尔,会呈现出把道林他者化的感觉;而胡超政的巴兹尔因为充满了对道林的爱,且自带艺术家的脆弱气质,即便有两句类似“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灵与肉的化身”的台词,也没有他完全把道林当工具人的观感。
因为胡巴兹全程都在通过每一句唱词、台词、表情和肢体动作,传达出他前期对道林的惊艳、欣赏、爱惜,和隐秘(且不猥琐)的爱慕,以及后期巴兹尔看到道林逐渐被亨利诱惑堕落,他的谴责也并不会让我感受到卫道士般的评判/控制,因为声音中包含着深切的真诚、爱和痛惜。
反而,他这一版的诠释是,他对道林作恶的不认同的痛苦内化了,不忍过分强迫道林,但因为内心的底线被一次次突破,只能忍痛选择割席。
巴兹尔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算特别多,但对整个剧的呈现太重要了。胡巴兹让人看到善良、纯粹与正直的完美结合,克制的心碎,无望的救赎,飞蛾扑火般的奉献……不仅让巴兹尔本身非常立体,而且给整个剧增加了很多层次感和细腻感,也让道林的人物弧光更完整。
唱功都不用评价了,我看了他三场,每场都堪称完美,基本没印象吃螺丝或者唱偏调的。 余笛老师唱的很好,但台词还需要认真打磨。这版巴兹尔太凶了,看不出爱,反而像个好哥们,所以和道林的对手戏让人很出戏,也让表白台词显得不合逻辑(很遗憾,不管搭哪个道林,余笛老师的对手戏或多或少都有观众笑)。 [page]
余笛老师的巴兹尔和亨利更像,以友情和爱的名义绑架道林,想把道林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。这让故事更有种苍凉虚无感。胡迪老师的没看过不评价。
取决于演员的理解和呈现,道林、巴兹尔、亨利这个三角动力会有奇妙的不同呈现,直接影响故事呈现的内核不一样。
【音乐】
我对音乐评价180°大转弯:恕我耳拙,第一场3.4大部分没get甚至评价“比较难听”,第二场3.8开始上头,第五场3.11已经无法自拔。很多歌难唱倒是真的。
编曲水平很高,几个主调反复出现,对应不同情绪:
- 开场的肖邦小夜曲钢琴,搭配未被污染的道林,而下半场道林堕落后又一次有肖邦小夜曲,前后对比呼应。
- 巴兹尔上半场自白歌《怦然而来的夏》,对照下半场失望心碎的《悄然离去的夏》
- 亨利《感官与灵魂》“可怜啊,每个人,都身负锁链被捆绑”,在道林被引诱时也唱了,表达认同。
而且每首都很贴角色气质,如:
-《beautiful world》反复出现,很贴合维多利亚时代贵族群体浮华空虚的气质。
-《你是谁》《违背自然》《另一个我》等道林自我挣扎的歌,随着道林的堕落,后期不和谐的变调越来越多,角色内心挣扎和异化直观传递过来,后劲太大根本停不下来。
【歌词】
歌词个人觉得算是中国音乐剧里比较高水平的(也感谢韩版),既提炼了王尔德的精髓和文笔,又易懂不晦涩。最大问题是那几首大家都吐槽的烫嘴歌词节奏,希望二轮尽快优化吧。
印象比较深的意向有夏罗的“翅膀”和“飞翔”在上下半场以不同情绪出现,西比尔送别夏罗时,殷殷期待她“展翅翱翔”,下半场夏罗归来,对着姐姐的头纱愤怒而有力量的“挥舞翅膀带你离开”。
水平很高,钱都用在刀刃上了:3层幕布,2层楼梯,各种投影和灯光的巧妙应用,戏中戏的置景(美中不足:几次大射灯和正好挡在我视野中间的指挥老师脑袋)。
剧中出现了几次教堂场景,巨大的穹顶会给观众制造一种压抑感,还有种冥冥中被某种更高力量凝视的感觉。 2次剧中剧也很有意思(一秒穿越魅影),再联想到我们在台下也在像道林一样被舞台中的他们所吸引,更有种套娃的感觉。(我们对卡司的欣赏和道林对西比尔的“喜欢”又有多少区别呢?哈哈哈哈)
群演开场穿的全白,中间换成半身白,最后换成全黑,与剧情的气质和时代变化同步,太细节了。
群舞yyds,道林内心挣扎时和群舞互动、和画像的拉扯、群舞搭桥(哈哈哈谁知道我在说什么),道林堕落时男女群舞,出场和谢幕时姜均的动作牵引,每场都目不暇接,华美又切题。很多人应该都夸过了,我就不夸了。[page]
综合看下来,个人推荐最佳版本: 叶麒圣,胡超政,刘岩,崔恩尔,苗梦初/张沁丹。
原因:这几个角色对整个剧的质感影响很大,几位都是在角色完成度高的基础上,唱得也非常好。
【叶麒圣和胡超政】
下半场道林堕落后发了一通疯后,肖邦小夜曲二度响起时,3.11午和3.10他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,双手作着弹钢琴的姿势,恍恍惚惚地退场了。暂时无法用语言提炼这一幕带给我的感受,简直是道林魂魄上身?感受已被震撼,但逻辑没有搭上线。
(经过和剧友讨论,提炼一下我俩的对叶道林此处处理的理解:道林被画像呈现的自己的丑恶灵魂吓到了,无法接受,一面强自镇定走下楼,一面告诉自己“我没有变,我依然是完美的”。理智虽自我洗脑直线堕落,但潜意识仍怀念,隐隐约约用肢体记忆重温那曾经的美好感受,怀念那个阳光中静静弹奏肖邦小夜曲的纯洁少年,即便自己也不记得最初为何踏入深渊……这种被怀念的美好,可以是自己已失去的善良特质、像西比尔那样美好的人等。也想听听还有没有其他的理解?)
3.11午场,烧毁画像后,叶道林踉跄着在浴缸周围舞动了一两圈才跌坐进浴缸,状态介于恍惚和发疯中间,仿佛他被道林本人魂穿了(还是被震撼了,但逻辑没法形容。谁get到了能帮我把逻辑提炼一下?想讨论讨论)
叶道林显然是非常痛苦、内心激烈挣扎的,直到自我毁灭时明显看出他是“解脱了”。我觉得这很符合音乐剧版想传达的意思。(查了一下叶是学表演出身的,怪不得对角色理解很到位。他唯一的问题是唱的太用力时会吞字喷麦,但这点在3.10和3.11午基本都改掉了。)
更神奇的是,我看的他8、10、11午,居然一场比一场有特别大变化。他对台词和唱词,会细细琢磨到每一个字、气息、节奏,他的肢体动作、身体形态也完全能传递出道林每一刻的内心状态(我有印象,很多台词、节奏,他比前一天都还有更精准的传达)从开头的天真纯洁,中间的挣扎痛苦,后期的堕落腐化和自暴自弃,已经活脱脱是书里走出来,我们根本不需要说服自己,因为在舞台上他就是道林格雷。
大家都吐槽的开场少年音我反而觉得很贴角色,把少年天真纯洁,恋爱甜蜜呈现得很自然(可能是我之前对他不熟的原因?看别人都说不适应哈哈哈)
胡超政人物逻辑清楚,对角色气质拿捏得也很准确。他的画家巴兹尔简直是善良天使的化身,活脱脱就是光明面的具象化。善良、温暖、对道林的欣赏、爱和痛惜,还带着一丝艺术家的脆弱感,他和道林、亨利的戏的张力非常大,极大提高了这部戏的层次感。[page]
胡超政的巴兹尔被叶道林杀死那一刻,能非常清晰地看到叶麒圣空洞瞪大、失焦的双眼,和颤抖的肢体状态,那种绝望透过舞台弥漫到了整个剧场,剧场里鸦雀无声,大家都屏住了呼吸。那一刻是真的有电影感:道林亲手杀死了唯一真心爱护他的朋友,也亲手杀死了他和光明、善良之间最后的一丝链接,他清楚地知道,却无力挽回这一切,眼睁睁看着自己犯下更深的罪行,彻底滑入黑暗;而胡超政的巴兹尔带着纯真善良的气质,爱护又痛惜道林的感情,死前仍不忍责怪对方,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飞蛾扑火地试图把对方从深渊中拉回”你……曾是那么……美好……“ 这些被两位呈现得淋漓尽致,他们俩的对手戏太触动人心了!
周围很多人都哭了,也看到前面的徐丽东和徐均朔在疯狂鼓掌,我这种很难在剧院里共情角色的人也流泪了,完全被台上几位所折服(尤其是巴兹尔死、道林自尽那两场戏,听到有人嚎啕大哭) 。
3.11午,这一场剧没有一个人笑。
大家好像一呼一吸都完全与舞台弥漫出来的气息同步,在某些关键剧情,简直是集体屏住了呼吸,剧院里鸦雀无声。
我觉得这一场剧的震撼的体验,我会永远记得的。
【胡超政】
前面巴兹尔角色部分夸过了。
【崔恩尔】
恩尔小姐姐也需要狠狠夸夸,演唱俱佳!她的西比尔天真纯洁,嗓音甜美;夏罗冷酷中带着一丝脆弱,莎乐美妖艳魅惑而癫狂。和叶道林一样情绪饱满,表演细腻(细腻到字)唱歌也是。
唱方面,音域宽广,气息稳定,高音毫不费力,很有爆发力,低音每个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,不会出现因为唱的勉强而传递不了情绪的地方。 她的角色逻辑放在话剧演员里也是完全不差的,台词和动作逻辑非常对。
我印象深刻的一个片段:她演砸了朱丽叶之后,像一只欢乐归巢的小鸟一样扑上去拥抱她的罗密欧,道林。这里她充满快乐地说:“我今天演得真是太糟糕了!”(细节:重音在“太”上,台词也是对的)
逻辑上,这里除了自我调侃,更多是带着对道林的深深依恋和信任,因为她认为道林作为一直给她正反馈的恋人,会有无条件的接纳,像之前一样。(然而道林没有)
说实话之前对叶麒圣、胡超政、崔恩尔不算熟悉(崔的夏光也很好,但粉来的题材我不是特别get),只看过叶的基督山,胡的赵孤里的魏绛,对他们都没什么深刻印象。道林二轮肯定会再前排看的(笑死,根本就没缓过来),未来有这三位的剧他们也会是我的首选卡。
【刘岩】
亨利这个角色在表演上发挥的空间不是很大,但需要把握好“度”避免过于轻浮或油腻。在唱得好的前提下,刘岩老师的分寸感拿捏更好一些,整体是有点收着力的;蔡鹏老师也不错,但略微有一丢丢的“浮”。整体两个人的诠释都是好的。[page]
没想到和这个剧如此有缘,我或许该感谢自己一贯信任自己的直觉,在捕捉到一些亮点的时候,哪怕逻辑还没有浮现,但坚定地跟着自己的直觉走,选择继续刷下去,最终收获久违的震撼体验??(一些强行自夸
想说的终于都说完了,这种上头应该可以放下一段时间了……对了,何时能把我脑内looping的声音给停一会?真的会谢
“他是谁……(疑似马太福音的拉丁语)……”
“乞求天神……“
”可怜啊,每个人……”